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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志杰:茂陵,我今生為你守候!
發(fā)表時間: 2014-12-13來源:

   10月26日上午,茂陵博物館,陽光暖暖地照在人們的臉上。

    陜西省十大新聞人物、農(nóng)民書法家蔣普權和喜愛文物的志愿者從西安來到興平,為茂陵博物館送來了書法作品《西漢茂陵》、《景趣幽絕》和《茂庭熔千古 陵園鑄春秋》。


農(nóng)民書法家蔣普權(左起第四個)為茂陵博物館贈送《西漢茂陵》、《景趣幽絕》等多幅書法作品 

  接待室里,74歲的老館長、全國勞模王志杰向大家講述茂陵博物館發(fā)展的情況。身為咸陽武功人的王志杰說一口純正的陜西話。當蔣普權介紹來賓時,王志杰站了起來,向每一位被介紹到的人微笑致意。在來賓代表發(fā)言時,他依然帶著謙遜的微笑,靜靜地站著聽大家的建言獻策。聽到精彩處,王志杰館長專注地望著對方,頻頻點頭。

  53年前,也是一個冬日,21歲的教師王志杰被調(diào)往茂陵擔任管理員。從風華正茂到古稀之年,王志杰數(shù)十年如一日守著茂陵。在他的帶領下,茂陵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從僅有5.4畝的三間破瓦房變成占地面積616.94畝蜚聲國內(nèi)外的西漢斷代史博物館。漢武帝建茂陵耗時53年,王志杰守茂陵到了第53年。今天,他依然壯心不已,為茂陵規(guī)劃著更輝煌的未來。

有生之年要建成茂陵國家考古遺址公園

2014年6月5日,陜西省婁勤儉省長調(diào)研茂陵石刻保護情況

  “我們正在規(guī)劃茂陵國家考古遺址公園,如果申請成功,茂陵的前途將是非常大的。我下決心要在我有生之年把這個拿下來。婁勤儉省長在茂陵視察時曾說,茂陵要融入漢代的歷史事件和故事,像漢武帝出巡、霍去病戰(zhàn)匈奴、司馬遷寫《史記》,這些故事情節(jié)都可以搞進去。婁省長說特別是霍去病征服匈奴的歷史故事,可以搞一些大的景觀、雕塑。”

  王志杰對茂陵的未來充滿信心。今年5月,一匹汗血寶馬被土庫曼斯坦總統(tǒng)別爾德穆哈梅多夫作為國禮贈送給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。汗血寶馬是史書上的一種傳奇,漢代被引進到中國,漢武帝曾為其發(fā)動過兩次遠征。王志杰說,未來的茂陵國家考古遺址公園還將規(guī)劃出汗血寶馬展示區(qū)。

  “陜西有周秦漢唐四大文化體系。茂陵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將成為漢代文化體系重要的展示區(qū)域。”王志杰堅定地說。

  作為茂陵博物館的“掌門人”,王志杰一手抓博物館的發(fā)展建設,一手抓經(jīng)濟。“有一次我到國家文物局匯報工作,他們見到我第一句話就問一年的門票收入有多少錢?我說兩三百萬。又問我拿這些錢都做些什么?我說發(fā)工資。國家文物局的同志大吃一驚,說工資要由地方財政撥發(fā),這些錢要用于文物保護??墒堑胤截斦o張,只有多元化去拓寬文物展示的方法,才能將茂陵發(fā)展得更好。有地方特色的小吃、農(nóng)民的農(nóng)副產(chǎn)品、工藝品都可以進來。”王志杰說。

有個老人出來問我干啥來了,我說看陵來了

  53年前,王志杰來茂陵的任務只是不讓古陵墓遭到破壞。“當時對這個茂陵也不了解,興平縣文教局管人事的主任和我說,讓我到這個地方來,說這里有一個帝王陵墓,旁邊還有一個霍去病墓。陵墓上有很多石刻是很不錯的。這個地方叫茂陵文管所(茂陵博物館前身)。說是讓我到這個地方去看墓子,把石刻看住,不要被人亂挖、破壞。”提起往事,王志杰館長開心地笑了,那神情,這些事情猶如發(fā)生在昨日。


1981年5月1日,王志杰館長在鎏金馬清理現(xiàn)場照片

  “當時自行車特別少,我從興平坐火車到茂陵站下車。因為說是我要自己做飯,我還背了一袋面。下車后天已經(jīng)黑了。我問當?shù)氐睦习傩?,這里是不是有個茂陵文管所。他們說沒聽說過,但是有個帝王陵墓大得很,讓我往北坡上直走。”

  來茂陵的那一天似乎刻在了王志杰心中,所有的細節(jié)他都難以忘懷,時常說著就不禁笑了起來。如煙青春往事由這位老人講來別有一番歲月的滄桑味道。“走到坡上,月亮也上來了,月光下我的影子拉得很長。沒想到越走越遠,走著走著就沒有村莊了,只看到一片荒野??邕^一條溝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一個破舊的瓦房,里面的人點著煤油燈還沒有睡覺。我敲門問路,他說你繼續(xù)往上走,再一拐就到了。終于走到一個村子,后來知道這里叫道常村,村周圍有幾個大陵疙瘩,我向一個村民問路,他告訴我前面有三間瓦房就是茂陵文管所。我敲了門,有個老人出來問我干啥來了,我說看陵來了。”

  這位即將退休的看門人,看到來了一位“秀才”來看管茂陵,熱情地安排王志杰住下。“他說你來了先睡,第二天早上再給交代事情。那一晚我睡下之后,半夜想上廁所,出門一看,院子很嚇人。到處都是大土包,大石頭就在空中懸著。廁所也沒上,我趕緊回去把門關上了。天亮后,看門老人給我拿來一搪瓷缸子水,說洗臉刷牙只有這些水可以用。問他井在哪里,他說院子有井特別深,需要兩個人攪水。我說我是小伙子我一個人來攪。”

    苦讀《二十四史》,看好陵墓就要好好學習

  最初來茂陵文管所的日子,王志杰也有過動搖。“我當初想,帝王陵墓肯定非常漂亮,就答應下來了。沒想到來了后就是一個破爛的小院子,工作也沒啥意思,覺得還不如當一個教師好。”因為饑餓和勞累,王志杰病倒了。一位要好的同學趕來看他,很不理解地問:“你那么有才華,與古墓打交道,為死人守靈,有啥前途?”


2004年10月20日,王志杰館長、法國文物保護專家富昆聶先生在察看茂陵石刻風化情況

  就這樣大概內(nèi)心搏斗了20來天,參觀者的到來使得王志杰堅定了留在茂陵的決心。“西北大學和西安交通大學的學生來了,他們參觀時讓我講解,可是我只能簡單地講一點兒。后來美院雕塑系的學生也來了。有一位老師說‘學生們在茂陵學習古代勞動人民的雕刻藝術,小王,你干了一件非常好的事情。’我想既然老師能這么說,那這個地方就是值得看護的。”

  參觀的人越來越多,大家都請王志杰講解。他下決心要把好好研究茂陵。除了文管所的一些資料外,王志杰買來了《史記》《二十四史》《漢書》,夜里,點上煤油燈,王志杰時常讀書到天亮。王志杰發(fā)現(xiàn),這里在漢代是槐里縣的一個鄉(xiāng),叫茂鄉(xiāng)。漢武帝把陵墓修在了這里,就改茂鄉(xiāng)為茂陵,并且從槐里縣分置出一個茂陵縣。“歷史學家司馬遷還在這里寫過《史記》,從而激發(fā)我看好陵墓就要好好學習。到了暑假,每天來四卡車學生,他們在院子里排著長隊,我一個人聲音太小,就找來一個二手大喇叭講。對這個地方越來越有感情。”王志杰笑著說。

  沒有人參觀的時候,王志杰就看書、打掃院落、開荒種地、栽花種草。他還利用院內(nèi)的零星邊角地,種植經(jīng)濟林木。兩年時間,他為茂陵文管所收入2萬余元,他還將自己兩年期間開荒種地打下的800斤小麥,以文管所的名義,全部給當時的興平縣糧站交了公糧。

  后來為了綠化茂陵,王志杰又發(fā)動茂陵學校的學生,每年三月份在漢武帝茂陵和衛(wèi)青、霍去病墓等陪葬墓上種柏仔。今天的茂陵及陪葬墓綠樹蔭蔭,王志杰當年種下的樹木依舊蒼翠欲滴。

母親說我兒子是給皇上看墓子的,離不開

  時代的風雨吹打到了茂陵。文化大革命開始后,文物局下令茂陵文管所關門。“但是門關不住,一是還有很多人來參觀茂陵,更重要的是武斗開始了。”1966年6月初的一天,一群從四川串聯(lián)到陜西來的紅衛(wèi)兵打聽到霍去病墓前有一批巨大的石刻怪獸,他們沖進茂陵,高喊著要砸爛這些封建帝王留下的“石馬怪獸”。勸說無效的情況下,王志杰把頭一伸,沖著紅衛(wèi)兵高喊,要砸就先砸他的頭。


2013年11月19日,王志杰館長在留位村十月古會上向群眾宣傳文物保護常識

    這些紅衛(wèi)兵悻悻然走了,又出現(xiàn)武斗雙方在霍去病墓上架大炮。“這些石刻怎么辦?我叫人打土坯,用土坯把石刻圍起來。文革結束了,茂陵的文物完整無損,還收集了群眾交來的文物52件。1976年7月,“文革”后全國第一次文物保護工作現(xiàn)場會在茂陵召開。時任國家文物局局長王冶秋在全國文博圖學大慶會議上講:“王志杰保護茂陵石刻,給人民立了一功。”王志杰說。

  王志杰發(fā)現(xiàn),要保護好文物必須發(fā)動起群眾。“我和農(nóng)民打成一片。文革結束后,興平公安局給我配了一輛舊自行車,我騎著自行車用筐子裝著文物到田間地頭、農(nóng)民家里去。我一件件給大家講解,告訴大家不能破壞文物,發(fā)現(xiàn)文物要上交。在我們沒有宣傳前,農(nóng)民從地里挖出東西,認為是不祥之兆。他們把陶罐、陶人當作鬼物砸了。我講了之后,農(nóng)民平地時發(fā)現(xiàn)東西不僅不砸了,還馬上叫我過去。”

  文物保護起來了,茂陵發(fā)展好了。顧了大家難免忽略了小家。53年來,王志杰沒有節(jié)假日,即使是春節(jié)也留在單位值班。王志杰自責地說:“我這個人家庭觀念比較淡薄,3個孩子都沒有抱過。好在家人都理解我,我們的關系也都處得很好。我愛人是農(nóng)村婦女。我給她說你把地種好,我把經(jīng)濟管上。老母親70多歲時來茂陵和我一起吃住,母親活了106歲,她常說,我兒子是給皇上看墓子的,離不開。”

    對話王志杰

    和當?shù)厝罕姼星楹苌?,每家都去吃過飯

  科教網(wǎng):您說依靠群眾保護文物,有沒有出現(xiàn)群眾發(fā)現(xiàn)文物不想上交的?

  王志杰:茂陵附近的農(nóng)民在這方面做得比較好。他們還向全縣發(fā)出倡議書,發(fā)現(xiàn)文物不據(jù)為己有。我來的時候茂陵只有20件文物,現(xiàn)在有5037件文物。農(nóng)民將家傳文物、土里挖出來的文物都交給博物館了。所以說文物政策法令要向廣大群眾宣傳,由他們來保護文物是最好的辦法。

  科教網(wǎng):所以說茂陵博物館有目前這樣的規(guī)模和附近群眾真是分不開。

  王志杰:我們的感情很深,可以說每戶農(nóng)民家里我都吃過飯。有時我去開會,他們甚至要等我回來才交文物。開始大家是免費交,后來根據(jù)文物法令給上交文物的村民適當給予一些獎勵。獎品有盆子、镢頭、锨,還給大家發(fā)過毛主席語錄、毛巾。因為和大家的感情,幾次組織調(diào)工作我都沒有去。1986年,當時的文物局局長和我談話,讓我到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當館長,我沒有去,我在茂陵一輩子干好這一件事就行了。1995年省委組織部談話讓我到省上工作,我也沒有去。(笑)。

  茂陵文物價值非常大,遺址遺跡有待將來開發(fā)?,F(xiàn)在一個村一年只有500塊錢扶貧款,但是大家自動把文物保護好了。每一塊有陵墓的地主人是誰我都很清楚,我和大家說把地耕種好同時也把文物保護好。

  現(xiàn)在的文保小組力量很大。一個村一個小組,每組3到5人。大家基本上是義務來做。59個文保小組,288名文保通訊員。形成了群眾性文物保護網(wǎng)絡,村民發(fā)現(xiàn)問題馬上匯報,博物館是24小時值班。

  科教網(wǎng):很多人說你以茂陵為家。家里人沒有埋怨嗎?

  王志杰:(笑)家里我管的比較少,但是孩子的學習安排我是很有原則的。三個孩子,大兒子今年50多歲,復旦大學畢業(yè),學歷史考古,是咸陽市博物館館長兼咸陽市文物旅游局副局長。二兒子是電影公司的副經(jīng)理,第三個孩子是女兒,是一名醫(yī)生。我對孩子的要求從不馬虎,所以孩子們的政治素質(zhì)相當高。組織和我談,說你現(xiàn)在沒有負擔,繼續(xù)留在博物館挑起擔子、培養(yǎng)人,說把人培養(yǎng)后你還是名譽館長(笑)。我說無所謂,我給咱繼續(xù)干。

人人平等,我也有衛(wèi)生區(qū)要打掃

  科教網(wǎng):我發(fā)現(xiàn)這么大的博物館連干樹葉都沒有。

  王志杰:我們這里分工特別清楚,所有人都是平等的,領導不能特殊化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衛(wèi)生區(qū),我自己也有花園、衛(wèi)生區(qū)要維護、打掃。茂陵博物館這沒有一個雜勤人員、沒有一個花工,都是我們的職工自己搞。我們茂陵博物館在全省文博系統(tǒng)創(chuàng)四優(yōu)、創(chuàng)佳評差活動,茂陵連續(xù)十年都評為第一名。

  檢查衛(wèi)生我們也有嚴格的標準。地平如鏡,土塊不能大于雞蛋。籬笆沒有枯枝枯葉。所有上班人員每天堅持打掃館內(nèi)、外衛(wèi)生,全天候保潔,院子始終保持干凈整潔。每月對花園、衛(wèi)生區(qū)檢查兩次(15日、30日),公示結果,與本人獎勵性績效工資掛鉤。即使休假或請假,也必須落實衛(wèi)生區(qū)、花園代理人。無論是誰,遲到早退一分鐘半天沒工資。遲到早退兩分鐘,一天沒工資。礦工一天罰兩天工資。連續(xù)曠工3次,館長有權除名。我們8點開會,7:50人都到了。

  科教網(wǎng):為什么選擇這樣的管理方法?

  王志杰:1984年有位主管全省文物的副省長孫達人。他當時提出來陜西文博系統(tǒng)六館所體制改革,包括乾陵、昭陵、茂陵、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、大雁塔文管所、鐘鼓樓文管所。改革的關鍵是將權利放給館長,人事權由館長決定。我們的效果比較好,還向外推廣茂陵經(jīng)驗。我曾兼任興平縣文教局副局長,沒有人走后門給我安排人。省政府的64號文件給我也撐了腰。


王館長獎章照片

  現(xiàn)在地方政府經(jīng)濟比較困難。我們搞成事業(yè)單位企業(yè)管理??课覀冏约簰赍X來發(fā)工資。茂陵自身沒有造血功能不行。我們單位的同志榮譽感很強、爭勝心很強。目前,我們從地方到國家獲得各級獎勵達到240多次,我本人獲獎80多次。我提出來再也不領獎了,這些獎都應該給我們這些年輕人(笑)。

    科教網(wǎng):很多地方的旅游紀念品都大同小異,茂陵博物館有哪些創(chuàng)新?

  王志杰:茂陵有很多東西都是孤品。比如茂陵四神朱雀、玄武、青龍、白虎在全國的博物館都不齊全,我們四個都全,這是一個優(yōu)勢。再一個瓦當拓片很多,像千秋萬歲、長樂未央、延年益壽等等。茂陵有6個瓦當在全國是孤品,分別是加氣始降、屯澤流池、光耀西宇、道德順序、流遠屯美以及十二個字的瓦當‘天地相方與民世世中正永安’,這就是游客來后喜愛的地方。包括延年益壽、永壽無疆。我這的字和別人的都不一樣。好幾十種,最漂亮的書法我挑出來后搞了一套,精工拓制的拓片,深受游客喜愛。我一年就這個收入很厲害。

  科教網(wǎng):好的,我們的問題就這些,謝謝王館長。

    王志杰:也謝謝你們。 

    記者手記:

    五陵原上“掌門人”王志杰

  采訪及參觀茂陵博物館期間,王志杰館長招待大家在博物館開發(fā)的農(nóng)家樂里用餐。菜品以興平特色小吃為主,素淡可口。王志杰年紀最長,他卻不時為大家夾菜、分涼皮。用餐結束后,不少人拿著王志杰的著作《茂陵珍聞》找他簽名,他就地用垃圾桶當書桌,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為大家簽名,字寫完了,書封依然干干凈凈。有人摸了摸其他的垃圾筒,每一個都干干凈凈。

  王志杰對衛(wèi)生的嚴格要求是出了名的,茂陵博物館里流傳著很多關于他的故事。有一個初秋的早晨,當時年逾花甲的王志杰蹲在地上,手里拿著一把小鏟、一條舊毛巾,旁邊放著半盆水。他先把舊毛巾蘸濕,使勁兒擦干凈地上的鳥糞。擦干凈后,腰都來不及直一下繼續(xù)擦。王志杰身后有人在看表,5分鐘后,王志杰放下手上的活,和大家說:“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。開會時大家都說地上的鳥糞難清理,但是我只用了5分鐘就清理了一大片。”看到老館長這么做,大家也都拿著工具去自己的衛(wèi)生區(qū)清理鳥糞去了。

  謙遜又嚴格、溫暖也剛強、腳踏實地同時放眼未來,這些看似不搭界的詞很好地融合在王志杰館長身上。離開茂陵博物館的時候,王志杰館長堅持送記者出來。館內(nèi)古曲悠揚、清風徐來,令人恍惚有今夕何夕之感??斓讲┪镳^大門口的時候,有兩位僧人拜訪王志杰館長,記者請王館長留步,王館長再三致意方才離去。

  走出茂陵博物館大門,記者久久回望,五陵原上、有這么一處所在,因漢風浩蕩令人神往,更因她的“掌門人”的襟懷令人駐足。(文/張慈真)

責任編輯:和諧中國網(wǎng)